第一章(第4/8页)

我说的只是女性的一般倾向,并不是说女性用生理思考或活动就不好,或者低级。同时也对此有着不解的纳闷:她们为何会因此柳眉倒竖呢?

为何不能自鸣得意地应答:“是啊,我们不像你们只用大脑,一根筋,也能够用生理思考和活动。”或者说“我们能用两种方式思考,还是我们优越啊”。

仔细思考一下,这不就是女性文化人认定的“靠生理活动低级、靠大脑活动高级”的证据吗?换句话说,这不就是社会公认的“男性思维高级、女性思维低级”的结论吗?

如前所述,人世间的文化主流是男性法西斯主义,男性的一切思维均被视为高超,这才是偏见。有很多情况是,即使这些人受到大众歧视,被说成“女人、孩子”,其见解也是正当得多、脚踏实地得多。

比如,男人轻蔑地说“女人适合单纯作业”,女人并不反感“不是,我们也会做复杂的工作啊”。她们也不会这样还嘴:“可是你们不善于单纯作业,太可怜啦。那样无论做什么事儿都半途而废,最后都输给女人。”

如果有男人说“女人不擅长政治、经济”,女人可能不会同意且疑惑“你们为什么喜欢那样煞风景的东西呢?受那样的东西摆布,就不能产生个人梦想啊”。

表示男人大脑聪明、冷静、明晰等特征的语言背后,伴随着因此而无法切割的缺点。只要把男人拽到其比较弱的相扑场地上去,男人就会无言辩解,然而,女性评论家为何想在男人的相扑场地上摔跤,表现出自己与男人相近的构思呢?真是令人遗憾。

厨艺降低的日子

我经常去新宿一家叫F的店,那是柜台式的酒馆,除了做简单的小吃以外,还做炒饭、炒面等食品。有个叫阿秋的女性很会做菜。但是她做的和别的女性做的不一样。哪儿不一样,怎么不一样呢?实际是做法一样,味道不同,别具一格。

不只是我这样认为,其他的客人也说:“噢,今天是阿秋做的,好吃啊。”也有的人为此受到其他炊妇厌恶。应当说,阿秋是烹饪的天才。

最近的一个深夜,我像往常那样串了几家酒馆后,顺道去了那里。一边喝兑水威士忌,一边无意地和阿秋交谈。

她才二十岁,个头很矮,就是言过其实,也不能说是美女,但开朗、活泼的性格招人喜爱。传说有几个客人和她谈恋爱,仅从表面上看,她并无轻浮的感觉。

和阿秋谈起烹饪,说了句惹其他人讨厌的话:“你真会做菜啊。这个店的非凡之处,就是你的厨艺和洗手间里的插花。”阿秋说:“可是,先生不知道,我做的菜一个月总有一次奇怪的味道。”

我没意识到这是什么意思,就说:“什么呀,还一个月一次,别瞎说!”她坦诚地说:“真的,来那个的时候,我就变得味觉迟钝。”

我目瞪口呆地注视着阿秋,她却严肃认真地说:“女人真是奇怪,身体不正常,连味觉都有毛病,做菜不知道该放多少糖和盐。”

“刚才吃的那炒面有问题吗?”我这么一问,她讪讪一笑,道:“没问题。今天正常,只是喝得有点醉,弄不明白了。”

听了这样的话,我开始思虑:以后到别人家接受款待时,应该先问明太太的身体状况,尔后再拜访。女人的身体就是那样微妙,对所有的事情都能产生影响吗?这些微妙的东西,作为男性的我们,怎么也无法体验。

阿秋最后说:“无论是烹饪、花道,还是茶道,女性都擅长,最后成不了一流,是因为有例假而致身体变差。”此话真实、贴切,容易理解。的确,在这一点上,人们应该同情和谅解女性。说实话,我喝醉了酒,体验不出她厨艺下降的日子。

这就是我的骨肉、我的生命

一个叫岩下志麻的女演员,让人感觉有点怪怪的。上次我与她共同就餐,她在我面前掰弯了汤匙,且边掰边说:“女人嘛,不可思议啊。怀了孕,肚里的孩子渐渐长大,不久就感觉到在动。当时,正好和杉村春子女士合作演出,略一紧张,孩子就动,没辙了。”她边说边从美丽的唇齿间露出灿烂的微笑,“感觉到右下腹部有突出来的包,大概是婴儿的腿吧。于是,轻轻地拍拍那个部位,就缩回去了,不一会儿,又突鼓起来,很奇怪。”

她脑子聪明,不像其他名演员那样摆架子或逞强,说话真诚实在。凭着那既非笑也非思索的冷峻面庞,泰然自若地与人相处。

她精心弯曲汤匙,用娇嫩的手指捏住汤匙的“脖颈”和“腹部”,慢慢加力。其聚精会神、泛着红润的面孔极其娇艳。忽然,手腕一闪,哎呀,汤匙两端被掰成了直角。

哎呀,这个人弯汤匙和本文主题故事没有直接关系,她在做完掰弯的事情后,又聊活在肚子里的婴儿的事,显得非常愉快而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