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无痕(第2/6页)

“那你知道他在江州有没有什么仇人?那种有着刻骨仇恨,要将对方置之死地的仇人?”何钊问。

“对不起,我与张三顺并无深交,对这种事情一无所知,实在无可奉告。”对方说。

何钊叹了一口气,放下话筒,对赵忆兰说:“看来只有从调查张三顺入手,去寻找线索了。你明天去一趟滨海,对张三顺和他的公司做一番调查,看看能不能从他周围的人们中寻找到疑犯的身影。”

张三顺的情况很快就调查清楚了。

次日下午,赵忆兰就从滨海返回。她把一份材料放在何钊的面前,说:“张三顺是滨海春来贸易公司的经理,我市东江镇沙河村人,今年48岁。1980年弃农经商,到市里来开了一家小店,两年后迁往滨海市开办了现在的这家公司。”

“这么说,那两年他赚了不少钱?”

“是的。在改革开放初期,不少率先下海经商的人都发了财。”

“他的人际关系呢?有没有发现可疑对象?”

“张三顺的社交虽广,也得罪过一些人,但还没有要置他于死地的仇人。他家中有一位妻子和一对子女,他们是张三顺死后的最大受益者,能够继承遗产,但案发的那天他们都在滨海,绝无作案的可能。”

“完了?”何钊颇有点失望地问。

“完了。”赵忆兰回答。

何钊听后心中一片茫然,看来他们是遇到了一个隐藏得很深、极难对付的老手。迄今为止案子毫无线索,他真不知道下一步棋该怎么走。

五天以后,案情总算有了转机。

那一天,滨海市公安局的郝军警官打来一个电话,为他们提供了一条线索。他在电话里对何钊说:“喂,何钊,昨天下午我市的海滨浴场也发生了一起爆炸,炸死了一名正在海里游泳的游客。现场的情况与你市的那个爆炸案一模一样,没有硝烟,也找不到一块炸弹的碎片,很有可能是同一人所为。”

“是吗?快详细说说!”何钊两眼一亮,急忙说。

“昨天下午4点多钟的时候,一名中年汉子步入海水,走出一段距离之后,便纵身一跃,挥动手臂向前游去。这是一名游泳高手,泳姿优美,速度也很快,很快就远离人群,进入了深水区。但就在这时,水里忽然‘轰’的一声爆炸,一股火柱冲天而起,将他抛向空中,又重重地摔了下来。爆炸的火光剌得人们睁不开眼,瞬间海滨浴场一片混乱,人们惊慌地叫着,争先恐后地向岸上逃跑……

“我接到报警的电话赶到现场时,当地派出所的同志已经到了好一会儿了,尸体已从水里搬到岸上,几名潜水员正在现场潜水搜索。但他们一次又一次地潜入水下,将爆炸点周围几十米的海底都搜寻遍了,却始终没有能找到一块爆炸物的碎片。”

“会不会是水太深,弹片被水流冲到深海里去了;或者是爆炸力太强,弹片深陷进泥里去了?”何钊说。

“不!都不可能。爆炸处的海水并不很深,只有两米左右,当时也没退潮,绝不可能被冲进深海;另外,那是一段黄金海岸,海底都是细细的沙子,十分坚实,弹片也绝不可能深陷进去。因此,结论只有一个:这并不是一次普通的爆炸,凶手所使用的也绝非一般的炸弹和爆炸物。”郝军说。

“不错,不错!就是这样。你等着,我们立即来滨海。”何钊说。

滨海与江州毗邻,登上国道,两个多小时的车程也就到了。

郝军是滨海市颇为有名的老刑警,以往与何钊有过几次合作。他热情地欢迎他们说:“来得好!这真是一个奇怪的爆炸,看看你是否能独具慧眼,给我指出一条路来?”

“那就快把你的材料都拿出来,看看你都掌握了一些什么线索。”何钊笑着说。

郝军把一沓询问记录放在他们面前,说:“死者是单独一人前去游泳的,没有同伴,尸体又被炸得面目全非,死者身份的确认恐怕还要一些时间。没有爆炸时的照片,也没有现场勘查报告,我能给你们看的也就只有这么一些目击者的证词了。”

何钊也不谦让,立即与赵忆兰一起查阅起这些询问记录来。

由于爆炸发生在海滨浴场,目击者人数很多。但与许多目击者人数众多的案子一样,他们的描述众说纷纭,差距很大。何钊一一细阅,最后从那一大沓询问记录里抽出两份描述较为详细而又基本相同的记录,请郝军把此二人找来,决定再亲自询问一遍。

这是一对前来度假的大学生,案发时他们离爆炸最近,因此看得最为清楚。

“当时,我们正在那人身后十几米远的地方游泳,忽然一声爆炸吓得我们停了下来,抬头往前一看,只见一根火柱把那人抛了起来,又摔了下去……”他们中的一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