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第6/6页)

“唔,说起来是这样没错,不过……好吧,现在我舅舅还在住院,等他好了我去说一下,请他想点儿办法。”

“拜托了。”伊佐子说归说,但从盐月缺乏自信、想要逃避的态度看,大政治家罹患重病的事是不会有错了。

“我问你,你今天忙不忙?”

“嗯?嗯。”盐月回答得模棱两可。

“我和老爹也有些时候没见面了。”

“嗯,过几天我会找个时间的。今天我接下来还得去舅舅住院的地方。”

“是吗?真是够呛。”

“舅舅住院后,他家里的杂事都推给我了……总之,你再等我一段时间。”盐月郑重其事地说。

“好啊……这有什么办法呢。”

盐月目不转睛地望着伊佐子的脸,最后还是死了心似的,发出“嗨”的一声,从长椅上站了起来。

“总之,什么时候再见吧。这段时间我动不动就会外出,不过你还是打我公司电话好了。”

离别时盐月做了个笑脸,随后他用硕大的身躯挤开人群,走出了玄关。明亮的阳光洒上了他的西装,背影却显得十分渺小。

伊佐子回到电梯前,站了片刻,见两名护士推来了一张移动病床。头露在毛毯外的患者约莫六十岁,脸色惨白,闭着眼睛。他的嘴痛苦似的张着,嘴唇煞白。护士一边说着“马上就到了”,一边关注他的脸色。电梯门一开,移动病床率先进去,剩余的空间只装下了伊佐子和另外四个人。在电梯里,护士仍不停地对虚弱的患者说话。伊佐子决心已定,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让信弘答应写遗嘱。

刚回病房,床上的信弘便睁开双眼,凝视着向自己走近的伊佐子。信弘的眼睛仿佛在说,他明白妻子来自己身边是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