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第2/3页)

他拭去头上的冷汗,连忙道:“快带我去看看!”

早饭煮了白粥,还炸了又香又酥的大油条。崽崽坐在婴儿摇篮里,抱着自己的奶瓶子,眼睛里望着言采嘴里的油条。不知道多渴望。

“喝你的。这不是你吃的。”言采把油条放远了些,崽崽挥着手啊啊啊叫了几声,见言采确实不准备给他尝一尝,又低下头吸溜自己的奶瓶。

崽崽的头毛长得很慢,自出生以来还没剪过。言采摸了把他的头毛,已经有些长了。头发一多,银绿色就比较明显,更何况还有两片小嫩叶。

叶子迎着太阳招摇着,晃动的频率里都透出快乐。

“头发是不是长了”

“我看看。”江满月坐下来,撩起一小揪,有半个大拇指那么长了,并不密,稀稀疏疏地长着,跟没插好秧苗的水稻田似的。

“咱给他剃了吧。这算是胎毛了,头发一多,这绿色儿就有点显。太招摇了。而且再过些天,天气就热起来了,剃光凉快些。”言采捻住两片叶子,就是这俩有点儿麻烦。

“要剃的话,还是我来吧。今天天气还算暖和……”

正说着,却又来了一群官兵。朱华几人边拦边大喊:“少爷,又有人来了。”

“怎么了,这是?”言采抱起儿子,不会是衙门失窃的事情吧。那也未免找的太快了些。

“你们谁是言采?”

“是我。”言采纳闷,怎么就光找他了。

“有人告你蓄意谋杀未遂,跟我们走一趟吧。”

谋杀?这种词很久没有出现在言采的身上了。不,就算在末世,也不会有用上谋杀这个词。

乱世之中没有法律,生死无定。

官兵就要拿人,江满月拦住。

“列位怕是有什么误会,我夫人一整天都在家里,这件事和他无关,你们要带走也应该是带走我。”

官兵还是第一次见到主动要见官的人,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人家告的就是言采啊。

还是其中一个人下了决定:“费什么话,一起带走。”

言采把孩子抱给红玉,深深觉得自己是不是撞了霉运了,怎么最近天天都进县衙。

官兵左右将他们围住,见他们态度良好,挺合作的,也没有拷上锁链。

江满月试探地问:“请问我们谋杀谁?”

那官兵嗤笑一声,刻薄地说:“你杀的,你还不知道?你……”

扑通,那人平地摔了一跤。

言采哼着歌谣,一副不关他的事他不知道的样子。乱说话,会有报应的。

那人摔的鼻青脸肿,还是另外一个人解释了。

“朱玉川公子,昨晚被人重伤,至今昏迷不醒。有人告你杀人未遂。”

言采哼的歌一下就停住了,朱玉川被人打得昏迷了?这、这怎么会呢。

谁做的?

徐县令来回转圈,见那些大夫个个都脸色不好。不一会儿,几个大夫都说治不了。

“治不了?这怎么治不了呢?那位神医老大夫,也治不了?”

给言采和江满月都治过病的老大夫也束手无策,满脸愧疚。不能救死扶伤,对于他们行医的来说,就是一种失职,尤其是老大夫这样仁慈之心的良医。

但是这次他确实没有办法了。

“病人脑后遭到过重物重击,导致颅内淤血不散。这种情况下,除非开刀……”

“开刀?那是人脑袋,你以为是切西瓜吗?怎么开?”

老大夫摇摇头。这是他的设想,或许若干年后,真的可以对人脑袋开刀,但是他确实办不到。

“据说还有一个人我……”

“不用了。你们都走吧。”还有一个人是跟朱玉川公子一起找到的,也昏迷了,但眼下急迫,他还真的没兴趣再去管那个人。

把大夫一通赶走,徐县令开始想折了。他埋怨地扫了眼床ll上昏迷不醒的朱玉川,怒骂一句:“好死不死,非得死在他这里。”

朱玉川的父亲,朱正是临河知州,三品官员,比他的这个小县令可远远高了不少。朱正这个人记仇,又十分宠爱这个儿子,若是让他知道儿子在自己治下被伤,一定会对自己嫉恨上。

如今之计,只能给他找个转移仇恨的人,最佳人选就是凶手了。

根据现场的情况和口供,江满月和言采恐怕是最佳人员。有人曾听到过朱玉川在街上约言采夜里到翠微轩一起品茶。

而当晚也有人见过,江家的一个下人进入过翠微轩。

朱玉川倒在离翠微轩不远的小路上,看样子是回家的路,却不慎被人从后面用石头重击脑后而昏,清早被早起卖菜的菜农发现。

地上有染血的大石块,以及沾了血的一盒茶叶。

在朱玉川倒地的不远处,还有一个年轻男子也昏倒在地。

验过年轻男人的伤口发现,朱玉川脑后的伤口绝不是这个年轻男人可以做到的,因为他的双手受到过严重挤压,十指伤口遍布,血淋淋的能见到白色的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