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1975~1977年 11(第3/4页)

孩子的母亲在妊娠期间服用过蒙太尼,现在她和她的家人都认为是该药造成了孩子的先天性缺陷。报道中并未提及医生们是否同意这一看法。

《法兰西晚报》上这篇报道的结尾是一句意思隐晦不明的话:在西班牙,也发现了类似的情况(英文原版此处为法文:Un autre cas en Espagne,apparemment identique,a été signalé.)。

西莉亚默不作声地站在那里,心里琢磨着刚念的那句话的含义是什么。

……显然,完全相同的一个病例在西班牙也出现了。比尔·英格拉姆安慰她说:“我刚才说过了,我看我们没有理由去担那份心。《法兰西晚报》毕竟一向以耸人听闻的报道见称,不过要是登在《法国世界报》上就不一样了。”

西莉亚没回答。开始是澳大利亚,现在是法国和西班牙。没什么要紧的,也许还是比尔说的对,没有理由去担那份心。她回想了自己对蒙太尼的信心,法国制药方对之所做的艰苦研究,许多国家进行的长期试验,结果得到了当初所寻求的可靠保证,因此蒙太尼有着引人注目的安全记录。当然没有必要担心。

然而……

她果断地说:“比尔,我要你尽快把这两个病例的情况打听清楚,然后向我汇报。”她晃了晃法文剪报,又把它放到桌上。“这个东西我留下。”

“好的,你用得着就留着吧。”英格拉姆看了看表说,“我这就去给吉伦特公司打电话,今天还有时间。在他们公司跟我打过交道的人中,有个人的名字我还记得。不过,我看还是不要……”

“去打电话吧,”西莉亚说,“现在就打!”

1个时后,比尔兴高采烈地回来报告。

“不用担心啦!”他斩钉截铁地说,“我刚才跟吉伦特公司的朋友谈了很久,《法兰西晚报》上提到的两个病例他都清楚。他说他们做过彻底的调查,不必为之惊慌,连怀疑都大可不必。他们公司派了一个医药科研小组去调查,先到努宗维尔,后来又乘飞机去了西班牙。”

西莉亚问:“细节对你讲了吗?”

“讲了。”比尔查看了笔记本上的一页记录,“巧得很,看来这两个病例同澳大利亚的病例极相似。澳大利亚的那个病例后来证明有假,你记得吗?”

“澳大利亚那个病例的报道我知道。”

“那两个妇女——她们生下的孩子的中枢神经系统都有缺陷——在怀孕期间,都使用过其他乱七八糟的药,酒喝得也挺多,而且,法国那个孩子所在的家庭有先天痴愚症的家族史,西班牙的那个孩子的父亲和祖父都有癫痫病。”

“但是,两位母亲都用过蒙太尼,对不对?”

“对。我的这位法国朋友——他名叫雅克·圣–让,有化学博士学位——说,吉伦特公司起初也非常着急,跟你一样。他指出,他们公司在这个问题上担的风险不比菲尔丁–罗斯小,很可能还更大一些。”

西莉亚简洁地说:“接着讲!”

“好。他们的结论是:两个孩子的先天性缺陷与蒙太尼绝对无关。药物学专家和医生们(包括参加调查的该公司以外的人员)都一致同意这个结论。他们倒是发现了问题,就是两个妇女用过的其他药里,有几种混合在一起就有危险,可能会……”

“我要看那两份报告。”西莉亚说,“什么时候能收到?”

“两份报告都在这里。”

“这里?”

比尔肯定地点点头。“就在这栋大楼里。雅克·圣–让对我说,报告在文森特·洛德那儿,已寄来两三个星期了。这是吉伦特公司的一个方针,让有关方面随时了解情况。你要不要我去向文森特——”

“不用了,”她说,“我会要来的。没你的事了,比尔。”

“听我说,”他的声音有些焦虑,“你要是不见怪的话,我看你不该太担忧——”

西莉亚已控制不住她越发增加的紧张情绪,她打断他的话头说:“我说过,没你的事了!”

文森特·洛德问西莉亚:“你要看那些材料做什么?”

她到研究部主任的办公室,是向洛德索取新近的有关蒙太尼的报告——先前英格拉姆和她谈到的就是这个。

“因为我觉得与其听别人转述,不如亲自读读这方面的材料,这点很重要。”

洛德说:“如果‘别人转述’指的是由我转述,难道你不认为我更有资格读那些报告,然后做出判断吗?其实我已经做出判断了。”

“你的判断是什么?”

“那两个病例都不可能与蒙太尼有关系。所有的证据都支持这个结论,而这些证据又都是由有资格、有能力的专家们经过彻底调查研究得出来的。我补充一点儿看法——顺便说一下,吉伦特公司也有同感,这两家人就是想敲诈一点儿钱。这种事一向都有。”